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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看待一个父亲为孩子生命铤而走险自制药品自制药有哪些风险?该怎么来面对罕见病?

来源:bob全站app应用    发布时间:2024-02-29 10:08:43

  徐伟是一个罕见病孩子的父亲,医生告诉他,大部分Menkes综合症(又名卷发综合症)患者的生命停留在3岁之前,现代医学还无法根本性解决这一难题。2020年9月起,徐伟在家中改造出一间25平方米的封闭式实验室,开始自学生物化学基础和基因编辑,自制有药用价值的化合物—— 通过「组氨酸铜」和「伊利司莫铜」,儿子徐灏洋的生命得以维持。

  媒体关注后,徐伟成了网上热议的“制药救子的高中学历父亲”,在鼓励和质疑声中,他没有停止自学实验,也多方寻求帮助,希望能够通过基因治疗彻底治愈孩子。对这个铤而走险的决定,他比起初更坚定:“我从来没什么幻想,我的幻想都是依据理论和实践的,那就叫希望。

  午夜,实验室中幽蓝的灯光照亮了露台一角。徐伟身穿防护服,独自坐在显微镜前,他用左手轻轻调校准焦螺旋,观察着培养皿中细胞发育的情况,粉红色的培养基液微微泛着光。

  实验室玻璃墙外,昆明的雨拍打树叶,发出清晰的声响。徐伟对实验室外的一切毫不知情,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操作台上,在这间25平米的实验室里,他独自与时间赛跑。

  在经过四小时短暂睡眠后,徐伟起身洗漱,他打开卧室房门,记者们照常坐在客厅等候,摄像机架好了,镜头对准他迈出房门的第一步。

  2021年9月以来,徐伟已经适应了每天面对这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陌生人。在接连不断的报道里,他以“自制药救子”的形象出现,而面对新赶来的媒体记者,徐伟总会再强调一遍,“不是制药,是制化合物,那样写不准确。”

  10月19日,在某制药公司的办公室里,徐伟独自坐在办公桌一侧。面对三位制药领域和生物细胞领域的专家,他讲述了自己研究合成化合物、干细胞和基因治疗的各项进展,以及其中每一步操作的细节。

  “整个流程都没有犯错”,专家惊叹,“你真的只有高中学历吗?”专家试图向他强调治疗的安全性和败血症风险,提醒他面对这种全球难解的罕见病,作为父亲,或许应该将更多时间用于陪伴。“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孩子就没有希望了。”整场对话里,徐伟的语气始终坚定。

  比起记者,徐伟与领域内专业技术人员的交流兴致明显更高,无论质疑还是建议,对他而言都是“实质性帮助”——“有人可以交流,学习起来就不那么枯燥。”有时还能得到一些实验耗材,这在他独自研究的路上已是莫大支持。而面对密集、雷同的采访,徐伟沉默得多,尽管他同样一五一十地讲述着自己的制备经历,却难掩疲惫和焦急。

  徐伟第一次接受各个媒体采访,是在他研究治疗方案的“瓶颈期”。2021年9月,他已经制出「组氨酸铜」和「伊利司莫铜」,甚至成功培养了干细胞,但都只能缓解病症,儿子徐灏洋已经两岁多,亟待进行能够根治Menkes综合症的基因治疗。

  徐伟没有想过报道能给我们自己所带来如此多关注。随后的日子里,他接受了十多家媒体采访,时常和父母一起,同时面对家里数台摄像机,“在不耽误孩子治疗的前提下,我都能接受,只要是抱着想让我们罕见病家庭的心态”。他坦白说自己需要关注带来的帮助。

  徐伟一家的生活被记录,他看论文和做实验的时间也被分割,只在深夜,他才能平静地走进那间藏在露台一角的实验室,进入他自己的“世界”。一年前,从儿子确诊到决定组建实验室,徐伟只花了一个半月,“灏洋没有留给我太多时间去考虑。”

  儿子所患罕见病名为Menkes综合症,是X染色体上的ATP7A基因发生变异,导致患者身体无法吸收铜离子,生长发育迟缓,直至引起退行性神经病变和器官衰竭,平均寿命只有19个月。

  灏洋出生时看上去与普通婴儿无异,半岁后,同龄幼儿都已学会翻身,他只安静地躺在床上,想要抬头也很吃力。灏洋9个月大时,徐伟收到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出具的基因检测报告,确诊了这种全球未有治愈先例的罕见病。之后,他带着孩子前往北京总医院,也得到同样的结论。

  因Menkes综合症暂无特效药,大多数家长只能在有限时间内悉心陪护孩子,直到生命末端,一些有路子的家庭选择从台湾购买「组氨酸铜」制剂,以减缓脑部退变,现在这个“治疗方案”也不再可行。

  在翻阅了大量Menkes和「组氨酸铜」的资料后,徐伟发现这种化合物的制作原理并不复杂,但因患病人数过少,药品开发市场有限,因此鲜有研发生产。2020年9月,与国内多个制药厂沟通无果后,徐伟决定自己购买实验器材研制。

  对于只有高中学历的徐伟来说,查阅和翻译国外论文是他碰到的第一个难题。他把每个句子拆成词组和单词,用软件挨个翻译,拼凑在一起,对照中文的操作的流程反复检查,试图理解。“看一段很容易就睡着了,过会儿醒了接着查。”他从中学化学课本学起,在做出「组氨酸铜」前,徐伟将所有组成「组氨酸铜」的化合物都单独查验,谙熟于心。

  为保障实验的顺利进行,徐伟需要一个独立的、无菌的环境,他选中了家里露台花园旁的健身房,却遭到家里一致反对。搬运健身器材时,徐伟和父亲在花园里大吵一架,“科学家都做不出来,你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陪他走一段。”

  他自觉和家人讲不通道理,并不与他们过多讨论,执意要尝试,“至少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这一个孩子,否则不过是在等死。”

  灏洋已经2岁零4个月大了,还躺在徐伟怀里,不过,与同龄的患儿相比,他的意识更清晰。他喜欢被爷爷奶奶抱起来,可以看得更高一些,看到窗边的小红灯笼。他的姐姐今年五岁,平常跟着妈妈在建水老家上幼儿园,偶尔她们回到昆明的家,灏洋总能被姐姐做的鬼脸逗乐。

  徐伟抱孩子的时候习惯弓着背,耳朵尽量贴近灏洋的脸颊,捕捉他微妙的情绪和需求。在他看来,这些都是那间25平方米的实验室给他带来的希望。

  在这里,他按照论文上的原理说明和操作的流程,成功制备出「组氨酸铜」,改善了孩子的血清和铜蓝蛋白等体征指标,研制出能够穿越细胞运输铜的「伊利司莫铜」,计算用量,并在自己和小鼠、兔子身上练习静脉注射,以解决孩子的脑电波异常。近期,他开始尝试给孩子进行干细胞治疗,缓解Menkes并发症,争取更多的治疗时间。

  徐伟渐渐对生物化学和基因治疗产生了兴趣,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书房和实验室里,他通过了成人高考,对自己下一步的目标也逐渐清晰。但实验的成功并不能给徐伟带来额外的兴奋,他知道,“这不能解决最终问题。”在花费了四十万元,耗费一年多时间后,他想继续给灏洋做基因治疗,眼下的困难是该阶段的临床验证需要实验专用的「食蟹猴」,20多万元一只,他认为至少需要五只。无论资金还是受疫情影响的购买渠道,都加剧了徐伟的迷茫。

  他仍然期望媒体的关注能带来更多药物和医疗上的帮助,同时也面对着舆论的两极。有网友评论他忽略了妻子和女儿的感受,或是质疑风险过大,他并不过多解释,但也会为一些报道中偏差性的描述感到气愤。最为触动的鼓励来自医学生的留言,有人说自己终于找到了学习的意义,他没时间一一回复,只说“他们太谦虚了。”

  关注徐伟的病友家长慢慢的变多,向他抛出的问题也大致相同——自制化合物真的可行吗?基因治疗可以治愈Menkes吗?他只鼓励他们多去了解病理,“我理解他们的担心,但是没办法,做所有的事情都有风险,我只能对我自己的孩子负责。”

  近几天,为了方便实验操作,徐伟购买了更先进的洁净操作台,体积非常庞大,重达650斤,无法通过楼梯或电梯搬运至家中。徐伟的父亲借用了朋友的吊车,准备直接将操作台吊上三楼。夜晚10点,液压马达的轰鸣声准时响起,新的操作台跟着上升的起重臂离开地面,朝着实验室的方向缓缓移去。

  近日,高中学历的徐伟为救患罕见病的儿子,自制药用级化合物、自学基因编辑的故事,刷屏网络。徐伟发微博感谢众人的关心和鼓励,希望专家和相关检验测试的机构为他接下来的研究提供支持。

  徐伟2岁半的儿子洋洋,在刚出生半年确诊为Menkes综合症。Menkes综合症又称卷发综合征,患儿因为ATP7A基因突变,没有很好的方法从食物中吸取铜元素,影响全身和大脑的发育,3岁内的死亡率接近99%。目前该病没有特效药,不可治愈。注射能够缓解症状的组氨酸铜,是患儿延长生命的唯一希望,但国内买不到,以往家长们通过中国台湾和美国的医药拿药。然而,新冠疫情的爆发,阻断了这条唯一的求生渠道。

  走投无路之下,徐伟决定自制药剂。他查阅了五六百篇医学论文,根据论文的配比,购买原料配制成组氨酸铜制剂。注射后,洋洋的症状跟同龄的患者比,得到了明显的缓解,血清和铜蓝蛋白指标会回到正常状态,徐伟初步的尝试获得胜利。但组氨酸铜带来的治疗效果有限,它携带的铜离子很难穿透血脑屏障,无法输送给大脑区域。徐洋根据一项更前沿的科学研究,同另一位有医药背景的家长,克服重重的阻碍,完成了另一款药剂——伊利司莫铜的制备。注射之后,洋洋的脑电图恢复了正常。

  网友看完徐伟的经历,都惊叹于这位父亲的“疯狂”。人们很难想象,一个仅有高中学历、对医药实验一窍不通的父亲,要如何琢磨透五六百篇对外行人来说有如天书的医学论文,又要如何克服制药的高门槛和高风险,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有位网友留言说,“作为一个化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徐伟所做的努力,我不要说去尝试,可能连想都不要去想。”

  对于很多父母来说,为了孩子可以不惜代价,但实在看不到出路,尝试现有的途径,都只剩下绝望时,人也不得不认命,再不舍得也得放弃。徐伟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不认命,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没有希望就另辟道路,争分抢秒地同死神赛跑。哪怕这已远远地超出了他当下的知识和能力范围;哪怕这条路上荆棘丛生、危险重重,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以他超乎常人的勇气和坚毅,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父亲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可以努力到什么程度,一个普通人的父爱,可以抵达怎样的高度。

  徐伟的故事,让人想起了美国电影《罗伦佐的油》——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作品。同样,幼儿罗伦佐不幸遗传了罕见病ALD,一种在当时无药可治的绝症,它会导致过量长链饱和脂肪酸在人体内大量堆集,从而侵蚀人体脑神经系统,患儿一般活不过3岁。也同样,罗伦佐的父母,没有一点医学背景的奥登夫妇,通过疯狂地补充医学知识,极其艰辛的探索和废寝忘食的研究,发明了一种特殊配方的油给罗伦佐食用,把孩子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罗伦佐的油”后来拿到了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的批准,造福了同患此病症的孩子。

  罕见病用药,因其患病人群少、研发成本高,鲜有制药企业关注、研发,公共财政兜底也不现实,因此被称为“孤儿药”。在国外,同“罗伦佐的油”一样,孤儿药的研发不能离开患者一方的奋力自救,有的亲自上阵研发,有的结成一个共同体,筹集资金,找药厂研发新药。当然,愿意开山辟路的家属少之又少,这也凸显了徐伟尝试之珍贵。他本人表示,希望获得有关部门的责任豁免,让其他患儿用上他制备的组氨酸铜,延续他们脆弱的生命。

  这番助人的初衷令人敬佩,但他自制的制剂,能否同“罗伦佐的油”一样,达到官方认可的安全标准,仍是未知之数。要知道,静脉注射剂的生产标准很严格,之前有医生想要推动组氨酸铜制剂在医院内落地,迫于种种严格的限制条件而作罢。徐伟自己也提到,虽然他在给孩子注射之前,用兔子做实验,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针,但离正规的动物实验操作要求有很大的距离,连临床实验阶段都差得远。可见相关的安全风险隐患尚未完全明朗。将没有权威把关的自制药剂,用在自己孩子身上,已经是不合规,但外人尚能理解其“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若用在别人身上,不仅监管层面不会答应,由此可能带来的负面作用和法律后果,足以把一个人彻底压垮。

  有医生表示,徐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但从专业角度,不鼓励这种行为。也有懂行者劝他,见好就收。但孩子一日未完全挣脱死亡的阴影,徐伟没有止步的打算。他相信基因疗法是终极的治疗方案。现在他开始进一步做干细胞实验,下一步准备基因治疗方面的研究,但在财力上和知识储备上,受到很大的掣肘,他需要外界给予资金、智力方面的支援。

  很多网友称徐伟为“药神”,他们期待,一个父亲,在爱的牵引下,自学成才、克服万难,创造医药史上的奇迹。但相对于孤儿药巨大的研发成本和智力投入,一个人的力量何其微薄。然而,无论是市场,还是公共财政,都很难为孤儿药的成本买单,人们能寄望的,也只有更多父母奋不顾身的爱,和人群中超越功利的爱心。

  “罗伦佐的油”当年能够研发成功,除了患儿夫妇的努力外,也多亏了一些医生、科研人士的支持,他们愿意以一己所学来造福人类。我们也期待徐伟的求助能获得爱心人士的响应,有更多专业的、科研的力量能够加入进来,共同完成一场社会爱心实验,攻克这个医学难题,为Menkes患儿谱写奇迹。